第1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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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得早些，家中父母仍未回來。
奶奶替我準備好了紅豆沙，端到我的面前。我每喝多一口，她的愉快便多了一分。
從孩子中獲取快樂是父母及老一輩愛幹的事。
“小夭呀，如果爸爸媽媽，一不小心走錯了一步，你記得原諒他們。”奶奶長嘆一口氣。
停止了一切動作，我不敢擡頭，眼淚在打轉，小心翼翼地問道：“奶奶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她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。
急忙一改剛剛的神情，轉而笑道：“剛剛看電視劇，一女孩兒怪父母拆散她和他男朋友，便要離家出走。我就想到你也不小了嘛。你有了男朋友盡管帶回來，帶回來，大家好好商量，不必這樣賭氣離去。”
“那是小女生嘛，我已經長大了”，我順著她的話說下去，“這個糖水真好喝。”
“那是，你從小就愛奶奶煲的。”她開心地笑起來。
本想從奶奶這兒打聽打聽消息，但奶奶明顯是個聰明的人，打草驚蛇，搞不好壞了整一件事，我便找借口回房間了。
也會想，做著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麽？
整夜整夜地難以入睡。數羊數得羊都跑了，睜著眼睛到天亮。
起床看看書，翻翻東西。
想起那會兒母親說我寫的東西，也不敢打開燈，只得用手機的燈光照亮著。
無疑是徒勞，裏面沒有什麽我想要的東西。
抹黑拿出密碼本，一不小心沒拿穩，竟掉了。還好聲響不大，急忙撿起，地上竟多了一張銀行卡。
“夾著的麽？”
仔細閱讀，然而本子裏多的是空白的頁面。
一頁一頁不耐煩地翻，發現兩行字：第一桶金。微密。
“嗯？我將它放進包裏，末了，又拿出登陸網上銀行，竟有20萬的存款。半帶高興半帶疑惑。
折騰了那麽久，眼皮重得不得了。終於睡去。
睡醒，家裏已無人。
我一洗漱一邊打電話：“秦起麽？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我身體不大舒服，打算去醫院就檢查，就不過去了。如果我母親過去接我，你便說我還在家，免得她擔心了。”我吩咐道。
化妝到達周志勇家，已經是十一點了。
“爸，這是小夭，小夭，這是我爸。”周志勇為我們介紹道。
“你好，周伯父。”我微笑道。
周伯父先是一驚，開口便說：“恢覆得那麽好，看來你媽做的決定很正確。”
“嗯？”我看向他。
“既然是志勇的朋友，那便是我的朋友吶。說實話，志勇從未帶女生回過家。”談話席間。
一個同母親差不多年紀的女子打開門，一臉驚訝。
志勇早早便喊：“媽，這是我高中的老同學。”
我站起來：“伯母，您好。”
“咦”，她故意拉長聲音，暧昧地看看志勇，又看看我，再看回自己的兒子，”真的只是老同學那麽簡單？”
“媽，夠了，不是你想的那樣！！”，志勇怒喝，向我道歉，“不好意思，我沒帶過女生回家，她總急著……”
我所有的註意力都集中在周伯父身上。
“很正確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出事時，最先到的是我們醫院。後來你媽媽幫你轉院了。”
又說：“確實是他的同學，來找我看病的。”
她也不惱，一過來友善地打量著，拉著我的手：“這摸樣長得可真好，要是我們家媳婦就好了。不是，也沒關系，你身邊有沒有什麽別的朋友啊，介紹給志勇認識認識，我怕他都得性冷淡去了。”
“噗。我被逗笑了。
“媽，你幹嘛呢？”
“我為你著想，就你那不開竅的悶騷性格，誰受得了你，兇兇兇就只會兇！”
周志勇徹底擺脫掙紮。
“伯母，您可真風趣。”
這一家人，大大咧咧的。與我們家嚴肅的氣氛有著天壤之別。羨慕的同時，竟有一股自卑的心理。
望著大大的落地窗，心想，他真幸福。
下午隨伯父檢查後，結果得一個星期後才出。我的疑心更重了。
如果說，周伯父是知名專家，那麽母親為何給我轉院？
為免招來母親懷疑，我匆匆趕回書店。
不知怎地，我討厭現在的自己。虛偽著，假裝著，卻在人前笑。不夠果斷，一邊感嘆父母如何地不容易，如何地愛自己；一邊感嘆著他們有事瞞著我。兩股感覺來回徘徊，在心中不分上下地打架，分不出輸贏。
愈糾結愈難做出決心，良心來回得受著折磨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對不對，只能憑著感覺走。
我相信，心會指引著自己。
這是我最後的答案，也是向前走的安慰與借口。
從房間裏出來的秦起看見我：“小夭，身體沒什麽事吧？”
“沒什麽大事，所以回來上班了。今天辛苦你了。”
“沒事。我得出去走走廣州的大街小巷，小倩給我做了攻略。”他露出白白的牙齒，高興得像個小朋友。
“好噠，玩得開心。”我真心地祝福。
秦起雖然有時兇兇的，但總能有讓人敞開心胸的魔力。許是走過了大半個中國，講究的便是江湖義氣。
這樣真的性格是很讓人喜歡的。沒有一點點的城府，無需一點一點揣摩、如履薄冰。
目光所及之處，是寧蔭湖湖邊的釣魚老頭子。
“是你呀？”我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他，我坐在他的對面。
這一次，他帶著眼鏡，從書裏擡起頭來，先是不耐煩，再次打量我。
聲音低卻具有力：“你的狀態比上次好很多了。”
“大概是受身邊的人的影響。”我不請自來，直接在他的對面坐下。
“你是黃潔的女兒吧？小夭”，前半句是疑問，後半句卻是肯定的語氣，“第一次見你，我就發現你們長得很像。怎麽樣，我人雖老了，眼力還不錯吧？”
“你認識我母親？”我疑問。
“她是我的出色的學生。”老人笑了。
“原來是這樣呀。”
“這家店，經營得不錯哇。這會兒總算不是無業游民了，反倒我這老頭是了。”老人拍板。
我腦筋一轉：“爺爺，您要是有時間的話，可以來這兒講講課呀。我給您開個專欄。怎麽樣，您有空就來玩玩，沒空嘛，也不礙事。”
“這孩子，果真聰明。行，不過得先讓我看完這本書”他揚揚手中的書本，當場拍板。
“好，那我不阻礙您啦。”
天漸漸黑了下來。
在這兒坐的學生陸陸續續地離開，吃完飯的一波學生也不斷地走了進來。
老爺爺正站起來，跟我揮手準備離開。
母親便來接我回家，見著他，硬拉著送他回家。
“看書也不應看這麽晚，活該師母整天整天地嘮叨你”，母親不忘數落自己的老師，“這麽黑的路，也不看看自己怎麽個年紀。”
老爺爺徑直轉移話題：“黃潔，你女兒真是個聰明的女兒。我以後又有事情做了。”
“別以為拍馬屁就有用。”
“老爺爺說空閑時間可以到書店裏講講課”，我回答，“想著他應該沒事情幹，幹脆過過癮嘛。”
“對對對，小夭說得對。”老爺子急忙讚同。
母親倒也沒反對，只一味地讓我保護好她的老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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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替我準備好了紅豆沙，端到我的面前。我每喝多一口，她的愉快便多了一分。
從孩子中獲取快樂是父母及老一輩愛幹的事。
“小夭呀，如果爸爸媽媽，一不小心走錯了一步，你記得原諒他們。”奶奶長嘆一口氣。
停止了一切動作，我不敢擡頭，眼淚在打轉，小心翼翼地問道：“奶奶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她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。
急忙一改剛剛的神情，轉而笑道：“剛剛看電視劇，一女孩兒怪父母拆散她和他男朋友，便要離家出走。我就想到你也不小了嘛。你有了男朋友盡管帶回來，帶回來，大家好好商量，不必這樣賭氣離去。”
“那是小女生嘛，我已經長大了”，我順著她的話說下去，“這個糖水真好喝。”
“那是，你從小就愛奶奶煲的。”她開心地笑起來。
本想從奶奶這兒打聽打聽消息，但奶奶明顯是個聰明的人，打草驚蛇，搞不好壞了整一件事，我便找借口回房間了。
也會想，做著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麽？
整夜整夜地難以入睡。數羊數得羊都跑了，睜著眼睛到天亮。
起床看看書，翻翻東西。
想起那會兒母親說我寫的東西，也不敢打開燈，只得用手機的燈光照亮著。
無疑是徒勞，裏面沒有什麽我想要的東西。
抹黑拿出密碼本，一不小心沒拿穩，竟掉了。還好聲響不大，急忙撿起，地上竟多了一張銀行卡。
“夾著的麽？”
仔細閱讀，然而本子裏多的是空白的頁面。
一頁一頁不耐煩地翻，發現兩行字：第一桶金。微密。
“嗯？我將它放進包裏，末了，又拿出登陸網上銀行，竟有20萬的存款。半帶高興半帶疑惑。
折騰了那麽久，眼皮重得不得了。終於睡去。
睡醒，家裏已無人。
我一洗漱一邊打電話：“秦起麽？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我身體不大舒服，打算去醫院就檢查，就不過去了。如果我母親過去接我，你便說我還在家，免得她擔心了。”我吩咐道。
化妝到達周志勇家，已經是十一點了。
“爸，這是小夭，小夭，這是我爸。”周志勇為我們介紹道。
“你好，周伯父。”我微笑道。
周伯父先是一驚，開口便說：“恢覆得那麽好，看來你媽做的決定很正確。”
“嗯？”我看向他。
“既然是志勇的朋友，那便是我的朋友吶。說實話，志勇從未帶女生回過家。”談話席間。
一個同母親差不多年紀的女子打開門，一臉驚訝。
志勇早早便喊：“媽，這是我高中的老同學。”
我站起來：“伯母，您好。”
“咦”，她故意拉長聲音，暧昧地看看志勇，又看看我，再看回自己的兒子，”真的只是老同學那麽簡單？”
“媽，夠了，不是你想的那樣！！”，志勇怒喝，向我道歉，“不好意思，我沒帶過女生回家，她總急著……”
我所有的註意力都集中在周伯父身上。
“很正確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出事時，最先到的是我們醫院。後來你媽媽幫你轉院了。”
又說：“確實是他的同學，來找我看病的。”
她也不惱，一過來友善地打量著，拉著我的手：“這摸樣長得可真好，要是我們家媳婦就好了。不是，也沒關系，你身邊有沒有什麽別的朋友啊，介紹給志勇認識認識，我怕他都得性冷淡去了。”
“噗。我被逗笑了。
“媽，你幹嘛呢？”
“我為你著想，就你那不開竅的悶騷性格，誰受得了你，兇兇兇就只會兇！”
周志勇徹底擺脫掙紮。
“伯母，您可真風趣。”
這一家人，大大咧咧的。與我們家嚴肅的氣氛有著天壤之別。羨慕的同時，竟有一股自卑的心理。
望著大大的落地窗，心想，他真幸福。
下午隨伯父檢查後，結果得一個星期後才出。我的疑心更重了。
如果說，周伯父是知名專家，那麽母親為何給我轉院？
為免招來母親懷疑，我匆匆趕回書店。
不知怎地，我討厭現在的自己。虛偽著，假裝著，卻在人前笑。不夠果斷，一邊感嘆父母如何地不容易，如何地愛自己；一邊感嘆著他們有事瞞著我。兩股感覺來回徘徊，在心中不分上下地打架，分不出輸贏。
愈糾結愈難做出決心，良心來回得受著折磨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對不對，只能憑著感覺走。
我相信，心會指引著自己。
這是我最後的答案，也是向前走的安慰與借口。
從房間裏出來的秦起看見我：“小夭，身體沒什麽事吧？”
“沒什麽大事，所以回來上班了。今天辛苦你了。”
“沒事。我得出去走走廣州的大街小巷，小倩給我做了攻略。”他露出白白的牙齒，高興得像個小朋友。
“好噠，玩得開心。”我真心地祝福。
秦起雖然有時兇兇的，但總能有讓人敞開心胸的魔力。許是走過了大半個中國，講究的便是江湖義氣。
這樣真的性格是很讓人喜歡的。沒有一點點的城府，無需一點一點揣摩、如履薄冰。
目光所及之處，是寧蔭湖湖邊的釣魚老頭子。
“是你呀？”我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他，我坐在他的對面。
這一次，他帶著眼鏡，從書裏擡起頭來，先是不耐煩，再次打量我。
聲音低卻具有力：“你的狀態比上次好很多了。”
“大概是受身邊的人的影響。”我不請自來，直接在他的對面坐下。
“你是黃潔的女兒吧？小夭”，前半句是疑問，後半句卻是肯定的語氣，“第一次見你，我就發現你們長得很像。怎麽樣，我人雖老了，眼力還不錯吧？”
“你認識我母親？”我疑問。
“她是我的出色的學生。”老人笑了。
“原來是這樣呀。”
“這家店，經營得不錯哇。這會兒總算不是無業游民了，反倒我這老頭是了。”老人拍板。
我腦筋一轉：“爺爺，您要是有時間的話，可以來這兒講講課呀。我給您開個專欄。怎麽樣，您有空就來玩玩，沒空嘛，也不礙事。”
“這孩子，果真聰明。行，不過得先讓我看完這本書”他揚揚手中的書本，當場拍板。
“好，那我不阻礙您啦。”
天漸漸黑了下來。
在這兒坐的學生陸陸續續地離開，吃完飯的一波學生也不斷地走了進來。
老爺爺正站起來，跟我揮手準備離開。
母親便來接我回家，見著他，硬拉著送他回家。
“看書也不應看這麽晚，活該師母整天整天地嘮叨你”，母親不忘數落自己的老師，“這麽黑的路，也不看看自己怎麽個年紀。”
老爺爺徑直轉移話題：“黃潔，你女兒真是個聰明的女兒。我以後又有事情做了。”
“別以為拍馬屁就有用。”
“老爺爺說空閑時間可以到書店裏講講課”，我回答，“想著他應該沒事情幹，幹脆過過癮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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